12月7日,复旦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陈芬儿当选中国工程院院士的消息传到抚州,家乡人民无不为此自豪。陈芬儿,这位将生活极简化,却将科研做到极致的教授,在制药和制药技术领域取得了全球瞩目的成就,研发了多项中国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药物和制药技术。在复旦大学化学系师生的眼中,他科研能力极强,治学态度极为严谨,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教授发明家”。
打破国际垄断的陈氏制造
陈芬儿对药物化学的执着,很大程度来自于家庭与少年时的记忆。他母亲是一位医生,七八岁时,偶然翻阅医书的他发现了胃舒平的药理成分。“原来这种治胃痛的药,其成分是氢氧化铝,当时就觉得很神奇。”
“化学真是很管用的东西。”在陈芬儿看来,药物化学的主要方向有两个:研发新药和研究制药技术,而这两个领域中,制药技术的研究在现阶段的中国更为重要。“对现有药物的工艺技术研究能极大改变药物的生产,使制药成本大幅下降,让更多老百姓能用得起好药。”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陈芬儿从化学、环境工程等学科入手,对原料药原有的合成生产工艺进行创新。这样的创新,是指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核心技术创新。在这一领域,陈芬儿成绩斐然。
d—生物素,又名维生素H,它具有抗衰老性,人体若缺乏d—生物素将会导致皮肤粗糙,甚至会引发牛皮癣和红斑狼疮等顽疾。此前50多年,d—生物素合成技术一直被瑞士罗氏公司(Roche)所垄断。陈芬儿团队历经10年,研制出了更便捷巧妙、更高效低廉的方法,在国内投产后,使得该药物的生产成本从每公斤1.5万元降到每公斤0.25万元,我国由此从进口国转变为出口国,并且将原先罗氏公司每公斤5.5万元的垄断销售价降低到0.55万元。
罗氏公司为继续保持领先优势,提出以10万美元月薪邀请陈芬儿加盟、1000万元买下专利和在欧洲为其兴建实验室等要求,都被他一一拒绝。“实验室只能建在中国,建在上海,建在复旦大学。”2004年,罗氏公司出资3600万元在复旦建立联合实验室。
而这只是陈芬儿众多成果中的一项。他研发的双氯芬酸类药物,从中国出口到全球152个国家,其中的双氯芬酸二乙胺乳胶剂就是大众熟识的扶他林。
每年3个新项目投产的背后
陈芬儿对马克·吐温的一句名言深有感触:“没有专利局和完善专利法的国家就像一只螃蟹。”在他看来,不注重专利也注定只能做一个爬行的团队。
每年,陈芬儿团队有3个制药或新药项目投入生产。产学研转化效率极高的背后,是他的精准选题和团队多年的努力。“一是做的选题一定要能解决现实问题,对社会有推动意义;二是要有足够的毅力。”他坦言,漫长的研究过程有过痛苦,也有过纠结。在论文至上的大环境中,持续多年的创新工作可能得不到丝毫成果与旁人的理解,但他仍旧愿意坚持下去。
勤奋是学生对陈芬儿的精准概括:每天工作到凌晨一两点钟,检查完实验室后直接睡在办公室。无论人在哪儿,只要一有时间,陈芬儿的心就飞到了实验室。
多年来,他一直坚持在科研一线,从实验室研发到投入社会生产,他都亲力亲为。今年,陈芬儿回到家乡,在抚州与江西美斯特生物药业公司合作进行喜树碱类原料药伊利替康(抗癌药物)的项目开发,其售价将从每公斤300万元降到10万元,不仅带动抚州生物医药产业经济效益的提升,而且大大造福于胰腺癌、大肠癌等疾病患者。
责任感极强的学术达人
“如果说40岁前支持我投入工作的是兴趣,40岁后就变成了责任。我们现在享受的是前人努力创造的成果,那么我们这代人也应该给后代留下些什么。一想到这个,我就精力无限。”责任是陈芬儿常常挂在嘴边的词语。
陈芬儿对学生的严格在系里是出了名的。陈芬儿课题组的组会多年来坚持每周一次,学生们都会向老师汇报一周的工作成果、实验进度和困难疑点。陈芬儿逐一耐心解释分析,并布置未来一周的实验计划。即便有事出差在外,他也会和学生及时进行电话沟通。
会议室的墙上,贴着一张爱因斯坦的海报。这是陈芬儿从爱因斯坦的母校瑞士联邦理工学院带回来的。“让学生们看到这张海报,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努力,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除了要在科研方面下功夫,陈芬儿还常常带学生下工厂,了解实验室合成方法与工厂大批量生产的差异,也让学生们熟悉原料药的现代化生产过程。
陈芬儿对责任两字的生动诠释,还表现在对家乡发展的关注和支持上。他把自己三项最新的药学科研成果推介投放给江西富中药业、江西博雅生物制药等家乡企业,以实际行动助力家乡经济社会发展。
作为一名新院士,陈芬儿表示:在近几年内再做几个原料药生产新工艺的重大创新项目,建立一支药物化学和精细化工领域的学术研究团队,培养几位相关领域的年轻学者,在复旦形成一个独特的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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